王文凱來打電話時聲音顯得激動而暴躁,他說,為了和她在一起,他幾乎什麼都沒有了,現在,她卻突然不辭而別。除了激動和暴躁,他的聲音裡更多的是極度地絕望和悲憤。
我們見面時,他不像電話裡那麼激動,整個敘述過程中竭力地克制著自己,但7月肆虐的陽光並沒能減淡他臉上的陰霾。他說這段時間他已經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,但是她好像從人間蒸發了,沒留絲毫痕跡。
激情與活力在她的青春中回歸里
5年前,我在一家中型企業做部門經理,收入頗豐,妻子、兒子、房子、車子樣樣不缺。在外人眼裡是志得意滿,我也自我感覺良好。只是和妻兒分居兩地,偶爾會讓我感到有些遺憾。妻子在一個區縣的事業單位工作,工作以外全心全意地照顧老人帶孩子,讓我毫無後顧之憂。
我在主城的生活看似豐富,其實單調,翻來覆去就是應酬,每天陪吃陪喝陪玩。如果沒有應酬,我寧願一個人在家看看碟、聽聽歌,好好放鬆自己。總之,生活沒有意外,沒有驚喜,就這樣日復一日地過。
夏天,我的部門新招來3個大學畢業生,小月是最出色的一個。她是典型的重慶女孩,性格外向,能幹開朗,潑辣和利落。她雖然是新人,但很有悟性,交待給她的工作,只要稍加點撥,她就能完成得很出色。工作之餘,她還成了部門的開心果,我經常看到她身邊圍著一群同事,她眉飛色舞地說著什麼,不時配上形象的肢體語言,逗得大家笑得前仰後合。
一個才到公司不久的女孩,能贏得所有人的喜歡,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能力,我就喜歡這種天生有親和力凝聚力的人。但是,她在我面前卻總顯得生疏,也許是因為上下級的關係,她和我的交流僅限於工作。
不知道為什麼,我卻很在乎小月對我的態度。我便主動去接近她,剛開始時,我也許只是單純地想化解我們之間的拘謹,因為我並不是一個古板的上司,我和部門的其他同事都相處得非常愉快。
我開始有意地參與有小月參加的同事集體活動,越和小月接近,越被她身上的活力所吸引和打動。她點子很多,組織大家爬山、打網球、玩殺人遊戲……這些都是我平常很少做的事情。
一個週末,同事一起去爬山,像我這種平時少於鍛煉的人,剛爬到一半就累得半死,還是小月一路拉著我爬到山頂。從那以後,我和小月的關係有了微妙的變化,一種似有若無的曖昧似乎存在於我們之間。
小月的青春洋溢,重新喚起了我的活力。我發現我和妻子的感情早已經淡漠,沒有了激情,只剩下柴米油鹽。很快,我和小月就住到了一起。
那麼好的妻子 我開不了口
一段時間以後,明眼人都能看出我和小月之間有什麼,同事們在私下裡對我們的關係也有所猜測和議論。這時,小月鼓勵我辭職創業,遠離這些人言漩渦。
於是,2005年春節過後,我辭去了工作,自己成立了一個公司。依托之前的經驗和人脈,我的創業非常順利,半年後,我讓小月也辭職出來幫我,有了小月的幫助,我如虎添翼。
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打拼,加上公司發展挺順利,讓我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,這才是愛情事業雙豐收。現在回想起來,那段時間是我們在一起最快樂的時光,一起享受一筆業務的成交,一起為生意出謀劃策,一切是那麼完美。
生活總是不能百分百讓人稱心如意,畢竟我是有家庭有妻兒的,我需要隔三岔五回區縣老家看看妻子和兒子,同父母一起享受天倫之樂。對此,小月剛開始並沒說什麼,時間長了,她有些不滿,覺得我是在逃避現實,不敢勇敢面對我們之間的愛情,不願給她一個交代。
其實,我不是不敢面對,也是真心想和小月在一起,但我對妻子懷有愧疚。結婚六七年,妻子一直在老家幫我照顧雙親,教養幼兒,從來沒有半句怨言。甚至當初還是她鼓勵我到重慶發展,覺得老家那個小地方不夠我施展拳腳,為了讓我好好發展事業,她一直是我最堅強的後盾。這樣的妻子,我實在沒法對她開口。
她說我是她偷來的幸福
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,妻子不知從哪裡得知了我和小月的事情。這件事在我家裡無疑是一枚重磅炸彈,全心全意為著這個家的妻子無法接受這事實,她哭著和我大鬧了一場。非常滿意這個兒媳婦的老父親也氣得進了醫院。
既然事情已經攤開了,對我來說是個開口的機會,我順勢提出了離婚,並主動提出多分財產給妻子。但是,這並不能安撫已經幾乎瘋狂的妻子,她對我產生了深深的怨恨,她說離婚可以,但是4歲的兒子要跟著她,她要帶著兒子另嫁,讓兒子恨我這個拋棄他們母子的人。對一個男人而言,她這樣瘋狂的做法無疑擊中了我的命脈,我無法對她的威脅無動於衷。
我屈服了,不再提離婚的事,我想等兒子長大一點,對事情有判斷能力了再說。我也想用疲勞戰術拖垮妻子的信念,希望時間真能沖淡一切,我能說服她讓她放手。
拉鋸戰就此開始,一直持續了兩年。
這兩年裡,小月雖然一直跟我站在一起,但她開始對我不理解,常常指責我不去解決問題是想腳踏兩隻船。我那頭和妻子鬧,這頭和小月吵,身心疲憊。也許這讓我忽略了小月的變化,她變得很容易生氣,常常無緣無故發脾氣,那個開朗可愛的小月迅速凋萎。我知道都是這種尷尬的關係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壓力,可我當時自己都疲於應付,也就沒將她的變化放在心上。
現在想來,小月那時是真的愛我。很多次,她淚流滿面抱著我哭,說我是她偷來的幸福,隨時會還給別人。每次我都摸著她的腦袋,安慰她說我們會在一起的。
2009年7月30日 星期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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